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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相公,不可以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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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吧去吧。”我爸爸在沈默了片刻之後,居然是擡手像趕蒼蠅一樣把我們兩個趕去了浴室洗澡。

浴室裏,司馬倩正在伸手試著水溫,“老板,水溫已經可以了。”

“司馬倩,你早休息吧,以後……也不用跟著我了。你的孩子,我會負責想辦法讓它投胎轉世。”淩翊了頭,將我放在面臺上。

指尖靈活的將我身上的衣裙除去,又脫掉了我腳上冷冰冰的鞋子。

透過浴室的鏡子,他似乎看到司馬倩還在,就問道:“怎麽還不走?”

“老板,我想跟著你,我就想替你辦事。”司馬倩低著頭樣子楚楚可憐的。

淩翊將我放在了浴缸裏,語氣冷漠而又淡然,“我的話不想說第二次,我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。我付酬勞,你替我辦事,現在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了。”

司馬倩憋著嘴,“您是在怨我,故意留在時間坐標裏,和……和您在一起。老板,我再也不敢了,老板……”

眼淚從司馬倩的眼中,一滴一滴的落下來。

我在浴缸裏坐起了身子,抓住淩翊冰涼的手,低聲說道:“淩翊,那件事不怪阿倩,她那麽做也是為了你。為了我們……你就不要生她的氣了,以後公司的事,還需要她幫忙管理。”

“我沒生她的氣,只是她沒有了任何利用的價值。”淩翊渾身上下的氣息都帶著絕對的冷酷,他對待敵人,有時候都會笑臉相迎。

雖然多數都是算計的笑,但是他一旦板起臉了。

那事情可就嚴重了,司馬倩這件事怕是一餘地都沒有辦法挽回了。

他低眉拿著浴球在我身上輕輕的擦洗,浴室的門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力道,一下就關上了。

司馬倩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,“老板,我不相信我沒有利用價值了。我還有商業頭腦,我可以幫你照看公司。如果我都沒有利用價值了,那洛辰駿呢?他為什麽還可以跟著你……”

“他也沒有利用價值了,從今天開始,你們自由了。”

說到了這裏,淩翊冷冰的眸光,才軟化了下來,柔柔的看著我:“小丫頭,你掉進冥泉裏了?”

“爸爸一腳把我踹進去的,不過寶寶很喜歡冥泉,他在裏面很舒服。”我微微擡眉看著淩翊,眼中只有他的身影。

浴缸裏蒸騰的蘊氣,縈繞在我們的周身。

霧氣中的那張俊秀的臉龐有些朦朧,他遠山眉微微一蹙,“我現在都懷疑,唐國強是不是你後爸。那水的確對陰胎很好,但是會傷了你的身子。”

“淩翊,爸爸就是跟我開個玩笑。”我候著老臉向淩翊撒嬌,希望他對我的爸爸,不要有任何成見,“對了,血咒封印到底是什麽東西?”

“鬼帝當年下的一個封印,必須要協天蠱才能解開。”淩翊他頷首,吻了吻我的額頭。

伸手從我身上脫下的那些舊衣服上,捏出了一只小巧的鈴鐺,星子一般的雙眸便凝視著鈴鐺看個不停。

似乎是對這個子嬰送給我的鈴鐺,格外的感興趣。

我摟住了淩翊的頭顱,閉上了眼睛,“為什麽呢?為什麽爸爸當年不去找米婆解開呢……協天蠱應該也是米婆的本命蠱。”

“因為米婆功力不夠。”淩翊的聲音很輕,唇瓣吻到了我的脖頸。

我身子微微戰栗,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,“淩翊,洗澡就是洗澡,你……你不要做別的事情。你身體還未覆原,再不能……不能任性了。”

“恩。”他輕輕應了我一聲,輕輕的把我揉著帶著泡沫的發絲,“怪你,你身上有香味。”

“什麽香味?”我喉嚨有些發緊。

他眉心蹙成了一團,似乎在責怪我,“有一種聞到了,就像要占有你的香氣。”

“你說什麽呢。”我老臉一紅,連忙把話題拐正,“那安北現在……進入進入的……這個失憶狀態。是不是可以幫爸爸解開血咒……”

“得看安北到底把協天蠱駕馭到什麽地步,最好是人蟲合一。”淩翊聲音磁性,標準的低音炮嗓音。

很能打動人心!

我有些把持不住,看著他的俊彥更是血脈噴張。

咽了口口水,我克制住想要把他吃幹抹凈的沖動,“那是不是要等一段時間?”

“是,我和岳父現在有一個計劃。”他將我發絲上的泡沫沖幹凈之後,用浴巾裹上,再將我從浴缸裏抱出來。

我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,“淩翊,我……我自己來。”

他要是再抱我,我怕是要克制不住自己跳動的心,狠狠的吻他緊抿的薄唇。

等淩翊松開我,我立刻抓過了浴室裏粉色的卡通睡袍套在身上,腳上穿上了拖鞋,才問道:“什麽計劃?”

“暫時不和你冥婚,對外隱瞞關於我回來的事情。爸爸和你一起去找子嬰,在江城讓他和觀用分離開來。”淩翊牽著我的手,推開浴室的門,將我領到他的臥室。

的確隱瞞淩翊回來,就能暫時避免和紫地瓜正面交手,這樣計劃才能進行下去。我和淩翊一旦冥婚,就會形成契約。

這道契約形成了,他聚魂的事情,很快就會被發現。

我低頭想了一下,說道:“那這件事,要提前通知子嬰呢!”

“不用了,我已經通知他了,他會提前去和宋晴見面。”淩翊在我面前見面。”淩翊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只銅色的小鈴鐺,眼中閃過一絲嚴厲,“但是,這個鈴鐺,我沒收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我無辜的看著他。

他握住我的手緊了緊,眼神中帶著一絲煞氣,好像是吃醋了一樣,“小丫頭,那小子想泡你!要不是為了大局著想,我會把他打的連觀用都不認識。”

觀用就是大秦第一聰明人,子嬰的妹妹。

也是一個妥妥的冰雪聰明的大秦公主,聽說她熟讀兵書,善用兵法。能夠在戰場上充當軍師,致勝千裏。

我洗完澡有些疲憊,坐在床邊,輕輕的環住他的腰:“你剛剛怎麽用鈴鐺跟他取得聯系的?”

“摩斯密碼,這小子也就知道這個。”淩翊對子嬰好似有說不出的輕蔑,可當日為了讓子嬰擺脫罪業。

不希望子嬰誤會,賭咒發誓詛咒我們。

他……

他對子嬰的關心,可不比鷙月差,而且他們三個都有鳳凰玉佩……

到底是為什麽呢?

我迷離了雙眼,卻感覺淩翊的手輕輕的在將我的浴袍,往下扯。

我連忙往床上倒退了幾步,“你……你身體不好,你不可以的!”

“誰說我不可以的?小丫頭,你敢拒絕我?”他身子向前傾,撈住了我的脊背,清俊的面容距離的我面頰很近。只要再靠近一,他的臉就能和我的臉零距離了。

他身上有一種冰涼的氣息,讓人容易沈淪在其中。

我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,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,“我……我不是拒絕你!”

“不是拒絕我,就自己把衣服脫了。”他此猶如高高在上的君主,混身上下都帶著一種令人不敢忤逆的威嚴。

他的靈魂十分的不穩定,在聚魂的過程中,更不能輕易分心。

四目相對之際,我招架不住他眼中灼灼的滾燙,閉上眼睛摟住了他的腰肢,“我們來日方長,別……別傷了身子,好不好?”

他沒說話,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。

我們兩個人摟在一起,就好像兩座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雕像一樣。我需要他身上,讓我安定的氣息,他需要我給他的溫度。

冗長的夜色裏,無數白色的光,在我們周身起起落落。

他的懷好似堅挺的高山,我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陷入了淺睡,只覺得有一只手牢牢的托著我的身體。

拉上了一層薄薄的被子,蓋在我的身上。

翌日,我是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過來的,睜開眼睛的時候。外頭的天光大亮,我是坐在床上靠著淩翊睡著的。

身上披著薄薄的被子,這個姿勢很怪。

卻很溫暖舒服,讓人根本就不想要醒過來。

淩翊就好像是坐禪的僧人一樣,坐在床上一動不動,那些聚魂的光依舊在他身邊縈繞著。

這時候,我居然色心大起。

貓著身子,在他緊抿的如同桃花瓣一般的唇上輕輕一吻。這一吻不打緊,後腦勺立刻就被人控制住了,蜻蜓水的一吻,變成了無窮無盡的深吻。

門外面敲門的聲音,越來越急促。

我蹙著眉頭,嗚咽出亂七八糟的,誰也聽不懂的話。

反正意思就是,外頭有人。

他毫不收斂的貪婪的掠奪,似乎掠奪到了他滿意的境地,控制住我後腦勺的大手才輕輕松開。

可整個過程中,他的身體都是一動不動的,配合著鮫珠繼續聚魂。

我大清早的就被他整的臉紅心跳,脫掉了身上淩亂的浴袍,換了身孕婦裝在身上,才去門口開門。

門口站著唐俊,他嘴裏還叼著牙刷。

看到我開門,才把牙刷拔出來,滿嘴泡沫的說道:“小妹,這是在咱家,你至少要收斂一吧?伯父要是知道,你晚上又跟他一間房,又該生氣了。”

“哥,他身體不好,我們昨晚上什麽都沒做。”我急忙跟唐俊解釋,在酆城是有一種習俗的。

說是女婿上門,是絕對不可以夫妻同房的。

這是我們酆城的一個規矩,這個規矩江城沒有,我也忘了差不多了。後來我爸生了那麽大的氣,我才知道大概是因為習俗的原因。

唐俊捏了捏我的臉蛋,“他要再跟你……那什麽……三魂七魄都會散架的。到時候有你好哭的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會註意讓他克制的,哥哥……你不用擔心。”我紅了一張臉,側眸去看臥室裏的淩翊。

好在他沒有被我和唐俊分心,依舊盤膝坐在床上。

腰桿筆直,如同一株傲立的雪松。

為了不讓淩翊分心,把我臥室門關上,將唐俊往外拉了幾步,壓低聲音問他:“對了,四哥,你這大清早的找我什麽事?”

“諾,這個給他。”唐俊把昨天從千年僵屍身上,拿的屍丹塞在我手裏,“伯父的意思是,讓他盡快全都吸收了,他好從這裏出去。回到外面的世界,好好透透氣!”

“多謝了,四哥。”我感謝的說道。

唐俊嘴裏都是泡沫,還滴了幾滴在地上,急的他倉促的就跑回自己臥室的浴室裏面。看來是要等不及,把嘴裏的泡沫都用水漱口吐掉。

這個家夥也不刷完牙,洗完臉在過來,弄得自己這樣的狼狽。

手裏握著屍丹,我猶豫了一下,才推開門進去。

天光之下的淩翊眉頭微微蹙著,我站在門口許久,都沒有張口打擾他。倒是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我,眼神中有些許的冰涼,薄唇輕啟,“過來。”

這兩個字倒像是命令。

我聽話的過去,走到了床邊。

他將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側臉之上,眸光凝視著我,“你和爸爸專門去的天陰冢,是為了幫我找屍丹,對嗎?你掉進水裏,也是因為幫我撿屍丹嗎?”

我不想騙他,低下了頭,“我……我是幫子嬰撿的。”

他的手指微微一顫,另一只手接過我手中的屍丹,聲音裏明顯帶了一絲殺氣,“子嬰讓你去哨子棺裏找取屍丹了嗎?”

“沒有,是贏梨蕓。”我說贏梨蕓的名字的時候,還擔心淩翊跟她不熟,又補充了一句,“就是贏家的家主,她讓我去哨子棺裏摸,不過……不過我沒去。”

其實我特想吐槽來著,那個僵屍我都沒有主動招惹它,它自己就醒了。最後還弄碎了一鎮屍鏡,把我們追殺到了祭臺。

不過如果不是它,我們也不能釜底抽薪來到這裏。

“贏梨蕓我見過一次,為了子嬰可以不擇手段,腦子裏頑固不化的一個人罷了。”淩翊的聲音冷冷冰冰。

我小心翼翼的摟住了淩翊的腰,“你是不是生氣了?”

“沒有,只是不希望你和爸爸去冒險。爸爸身上,有血咒封印,每一次都用力量,都會折損他的陽壽”他聲音有些輕,吻了吻我的頭,“小丫頭,是我辜負了你,沒有將你守護好。要你們為了我,去冒險。”

我微微一怔,身子發了冷。

沒想到我一個任性的要求,會需要爸爸付出這樣大的代價。

“是沒有辜負我們,是我……是我太任性了。”我心慌意亂,有些急了,“那……那爸爸的陽壽怎麽辦?能用……能用我的還給他嗎?”

“別急,小丫頭。”他的指尖輕輕的觸到我右手的無名指,手指頭上的翡翠戒指又出現在了眼前。

他指尖摁在翡翠戒指上,“幽都早就在你的掌握之中,只要你想,你可以做任何事。”

我……

我可以做任何事!

對啊,幽都的鬼帝已經滾犢子了,現在的幽都就掌握在自己人手裏。我門要是回去,除非做傷天害理的事,否則就是為所欲為。

可我一做幽都主宰的心裏準備都沒有,更沒有這方面的覺悟!

我雖然是唐家後人,可我在唐家的日子太短了,我連自己都管不好。到底有什麽能力,可以管好幽都呢?

“淩翊,你當初到底是什麽想的?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留給我……”我閉著眼睛靠在淩翊的肩頭,低聲的問他。

這個問題我困惑已久,他就不怕我把幽都給玩壞嗎?

淩翊輕輕一笑,“你會把幽都玩壞嗎?”

“那可以不一定,萬一我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,怎麽辦?”我撅著嘴,還是覺得淩翊當初的決定,實在是太草率了。

他吻過我的耳垂,吐出了嘴裏的陰氣,“小丫頭,難道你還不明白嗎?為了你……我可以斷送幽都,現在只是把幽都給你玩而已。”

我身子微微一顫,閉上眼睛靠著淩翊。

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好,值得淩翊為了將整個幽都都斷送了,“既然你把幽都交給我,我便會努力護著幽都。它不會輕易斷送的……”

“傻丫頭,幽都除了你,還有鷙月管著呢。”他的手指頭滑過我的頭發絲,略微有些憂慮,“鷙月骨子裏太過乖戾,鬼域交給他,我不放心。”

“你不打算管鬼域了嗎?”我驚訝的問他。

他說:“我若常去鬼域,便沒時間陪著你和孩子。如果能交出去,倒是省了不少心力……”

我想了想,說道:“我倒是有一個人選。”

“誰?”淩翊問我。

我低聲回應他,“子嬰!”

“子嬰……你怎麽會想到子嬰?”淩翊對我這個答案,似乎顯得十分的有興趣。

我認真的回答他,“我雖然沒有經常接觸到子嬰,不過,我在運城飯店中與他見過一面。他本性溫良,而且胸懷寬廣,怕是……怕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。”

“你對他印象不錯……”淩翊的聲音有些低沈,語氣也微微有些寒涼。

我心頭一緊,心頭擔心淩翊誤會。

可我不想多做解釋,了頭,“是,他比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,正常多了。”

“他是帝王後裔,本性是不錯,我會考慮考慮。”淩翊並沒有立即認可我的建議,每每提到子嬰,他眉宇之間都會有一絲憂慮。

我總覺得,他和子嬰之間,也許是藏了事。

摟了一會兒淩翊,發現他逐漸入定,正在一吸收屍丹當中的力量。

他雙目緊閉,一動也不動,正是完全不能分心的時刻。

我稍一溫存,便從他的懷中鉆出,關上門出去。

走到臥室外面,就見到洛辰駿斜靠在墻上,似乎等我很久了,“老板在裏面怎麽樣了?老板娘,我真的挺佩服你的……”

“他很好,正在吸收屍丹了。”我簡明扼要的回答,又笑著問他,“你佩服我什麽了?”

“第一面見到你的時候,你還是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小妞,簡家公子那種不入流的手段。都能把你騙的團團轉……”

他好像是要先來個欲揚先抑,先把我當時的糗事拿出來說事。

當時的我,沒有了七歲前唐家的記憶,命格也被改了。

只是一個普通人,對於鬼物這些東西,更是如同一張白紙什麽都不知道。

如今走到了這一步,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!

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等著他繼續說下文。

洛辰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,給自己上,“誰知道老板會選你做幽都之主,這本來挺荒唐的。可是……你竟然將灰飛煙滅的魂魄聚魂了,真的,在下對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。”

“他能聚魂,也多虧了有你幫忙。”我不敢居功,反過來感謝洛辰駿。

這件事,洛辰駿幫了我們大忙了。

如果沒有洛辰駿,淩翊聚魂的事情,恐怕還遙遙無期呢。

洛辰駿也不居功,攤了攤手,“我做了什麽?負責挖盜洞嗎?別逗了,司馬倩那個小娘皮做的都比我多。雖然,她心頭野心太重,總想著勾引老板……”

勾引!

勾引這兩個字可是很嚴重的,他這麽說司馬倩。

有什麽根據嗎?

我本來想反駁洛辰駿說的話,他卻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,“你別幫司馬倩說話,我不想聽。反正,她昨天跑過來,跟我說,我們對老板都沒有利用價值。說我們兩個都自由了,你說,她是不是別有用心?”

我心頭一凜,司馬倩居然主動去找洛辰駿說這事了。

淩翊都還沒把這件事告訴洛辰駿,按照道理,司馬倩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,別人事情她沒必要多嘴多舌。

不過,我和司馬倩感情深厚。

到頭來話到了嘴邊,還是幫司馬倩的,“她不是別有用心,她是代為轉述。淩翊說話向來說一不二,他的確說過要還你自由,你想要得到的東西自然也會給你。難道你不想要自由嗎?”

“自由……”洛辰駿失神的重覆了一遍這兩個字,突然笑了笑,“也是,沒什麽比自由更可貴的。老板這些年讓我做這做那的,都快要坑死我了,我是真的被簡燁玷汙了好嗎?”

“不會吧?”我捂住了唇。

洛辰駿這個犧牲也真的是夠大的,如果嚴格算起來。淩翊也不算是完完整整的好鬼,至少司馬倩和洛辰駿跟著他,都為了這件事犧牲了色相。

他有些糾結的看著我,沈默了半晌,嘆了口氣,“你別說出去就好,我……我到時候還是要回北派的。要傳出去,我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。”

“你不說,我都忘了你是北派第一傳人。”我笑著誇洛辰駿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馬道長!你放心,這件事不會從我嘴裏傳出去的。”

我心想這件事江城人盡皆知,我只能保證不會從我嘴裏傳出去。

洛辰駿突然笑了,“老板娘,老板能娶到你,真是他走了狗屎運了。你知道嗎?昨天司馬倩到我那兒,不僅跟我說老板還我自由的事,還跟我講了她在時間坐標坐裏和老板發生的事。你要是想知道……我可以全告訴你……”

時間坐標裏發生的事情……

我雖然不想懷疑淩翊,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我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
嗓子發幹,居然說不出話來了。

不過,這更像司馬倩和洛辰駿之間的鬥爭,哪怕他說的都是實話,但是特意跑來我面前說一通。

怕是別有用心……

這兩個人,應該是別有恩怨。

洛辰駿到底想幹嘛呢?

臥室裏面隔著門,傳來了淩翊幽冷的聲音,“洛辰駿,你應該知道亂嚼舌根的下場。進來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
洛辰駿身子猛然一震,臉上終於流露出懼怕的表情,臉都皺成了苦瓜臉,好像根本就不想進去見淩翊。

稍微猶豫了一下,還是推門進去了。

“老板,我……我沒有亂嚼舌根,昨天司馬倩真的去找我了。她還說……你在時間坐標裏,都和她……”洛辰駿站在床前,低聲跟淩翊解釋。

“司馬倩是想借你的手,讓你們兩個繼續幫我辦事。給我辦事,可不是什麽好差事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,你應該不想幹吧?”淩翊邪冷的聲音進入耳內。

洛辰駿縮了縮腦袋,“老板,我可是想回家的……我是怕老板娘蒙在鼓裏,她是好人……我……想讓老板娘防著她。畢竟坐標裏雖然只是您的殘魂,可是和本體融合了,記憶也會融合的……”

我看著洛辰駿進入臥室,也沒有跟上去。

順手還把門關上了,隨著大門的關上洛辰駿的聲音被門給堵上。

在時間坐標裏發生的事情,根本就不能聽洛辰駿和司馬倩一面之詞。雖然司馬倩一直對淩翊有意思,但是淩翊對我和寶寶的感情,我很清楚。

他為了我們,甚至不惜放棄生命作為代價。

我已經誤會過他一次了,這種事情,我不容許出現第二次。

順著樓梯下去吃飯,一家人已經吃好了,等我吃完的時候。

我爸爸一邊看著衛星電視,一邊還問我淩翊的情況。我就跟他講說,淩翊已經開始融合那顆千年僵屍的內丹了,功力應該會恢覆一些。

誰知到我爸,直接回了我一句,“屁,恢覆一些?你爸爸我千辛萬苦拿的屍丹,只會恢覆一些?那可是三千年僵屍體內的內丹,大補的呀……”

“那還不是被爸爸一劍就給屠了,爸爸你可是屠魔英雄!”我立刻補上對爸爸的馬屁。

我爸爸挺喜歡被人誇得感覺,臉上都樂開了花。

唐俊建議道:“小妹在妹夫吸收屍丹的這段時間,可以跟著伯父惡補一下唐家秘術麽。我看小妹前幾天一直在看,都沒有人指。”

“我要教她?她那麽笨,我怕累死我。”我爸爸損我的時候,絲毫就不知道吝嗇那兩個字怎麽寫。

我心裏頭雖然氣不過,卻不敢得罪他,“爸爸,就辛苦一下教我些厲害本事唄。省的我在外面給唐家丟臉……”

“那我就教你些簡單的唐家秘術吧,唐俊,去書房把書拿來。”我爸吩咐唐俊去書房拿書,等書拿來了,他就把書扔在我面前,“時間就這麽一,挑你喜歡的,我教你。”

這幾本唐門秘術,我都看過。

我搖了搖頭,“這裏頭的秘術我都看過,沒什麽需要講解的。”

唐門秘術裏頭除了風水道術之外,還有醫術,魂術,卦術等等,這些東西對普通人來說都十分的高深。

但是對於自小生長在唐家的唐門中人,並不算難。

我大概能看懂七七八八,將來融會貫通,應該也是在實踐中,不需要問我父親這些。

“喲,寶貝女兒,你胃口挺大的。”我爸爸的手輕輕的敲了幾下桌面,他嘴角對著我一揚,笑道,“來,你跟我去書房,我單獨教你些馭夫之術。”

“您說什麽呢!”我跺了跺腳。

他瞥了我一眼,“你別想歪了,我只是想教你幾個對付幽都比較厲害的那些鬼物,該用的符咒的畫法。這個在唐家傳男不傳女。”

我被他勾著肩膀,帶上了樓上書房。

“可我是女的!”我說道。

我爸爸推開了書房,將書架上的朱砂和硯臺扔在了桌上,“放血,調朱砂。唐穎小,我告訴你是在教唐麟,不是你。”

“唐麟是誰啊?”我還一頭霧水。

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挺唐國強的話,這個家夥看似很好說話。其實有很嚴重的大男子主義,唐俊那種潑皮二世祖的個性,都不敢輕易得罪唐國強。

更別說是我了,我在他面前根本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說。

我爸爸笑了,他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,好像在看怪物一眼的看著我,“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本的丫頭?唐麟是我孫子,我傳給我孫子,你必須給我好好學。學不會,我就打你屁股。”

誰答應了他這孩子叫這麽土鱉的名字。

唐林、臨、鱗、霖……

什麽“日天”,“傲天”,“霸天”,“狂龍”,“良辰”,“美景”……

那種狂拽酷炫的名字,我都還沒想呢,他就給我來了一個這麽慫包的名字。

可我又不敢忤逆唐國強,只能試探性的問他,“爸爸,為什麽要叫唐麟?”

從桌上抓了裁紙刀,剛想割開自己的手指。

刀子就被我爸爸給搶走了,他抓住我的手腕,看到我圓潤光滑的手指,才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。

他眼中的那種疼惜,讓我的心變得柔軟了。

他問我:“誰準你割自己的手了?”

“您啊……”我懵了,不是他說的放血麽。

他好似很緊張,輕輕摸著我的手指,一字一頓的說道:“不許傷自己。”

我傻了,“哦……”

唐國強就這麽當著我的面,割開了自己的手掌心,讓掌心的血液流進硯臺裏,“寶貝女兒,你剛剛割手的方式不對。”

“啊?”我被他跳躍性的說話,有些整的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
他又道:“割手指,血流的比較少,到時候不夠用,手腕容易觸到大血管。如果是掌心的話,血量比較多,而且愈合的也會比較快。”

“爸爸,你疼嗎?我去給你拿傷藥吧,其實這個完全可以用雞血代替的,不就是練習嗎?”我抓著他的手腕,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搖頭,“不需要傷藥,一會兒還要用血呢。小七,爸爸前半生對你虧欠太多,這幾天一定會傾盡全力教你。雞血達不到那個效果,你明白嗎?”

“您沒虧欠我。”我在這件事上,特別軸。

我知道唐國強心裏想什麽,他覺得虧欠我。

無非就是把我扔在普通人家,從小什麽都沒教我,弄得我什麽都不懂,所以才想在短時間內對我傾囊相授。

可我根本不怪他們,就怪這個世界命運難料,早在古代先祖得罪了鬼帝。

我們唐家人,就註定會被鬼帝報覆。

唐國強用手彈了一下我的腦門,把我腦袋彈的生疼,“不許還嘴,唐麟是麒麟之才,我喜歡給他起這個名字。你們都不許有意見……”

怎麽敢有意見啊!

我十分狗腿的說道:“爸爸起的名字真的是太好了,我很喜歡,唐麟也很喜歡,是不是?”

我在心裏面,悄悄的就和寶寶產生溝通。

就是要讓寶寶,給唐國強一個讚。

這小東西關鍵時刻很給面,“爺爺起名字最好了,麟兒喜歡!”

“嘿嘿……”我爸爸十分開心的笑起來了,那種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,很能打動人心。他雙眼盯著我隆起的小腹,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值得珍視的東西一樣。

我也正陶醉在這溫馨中,冷不防,他就往我手裏塞了一只毛病,“畫一張你會的最有威力的符箓,給老子看看。老子先看看,你到底是幾斤幾兩,被宋家老頭教成了什麽德行。”

老爺子教我的東西,我學會了之後,有幾斤幾兩。

唐國強心裏頭肯定是有數的,現在要我當面畫給他看,不管我畫什麽都是要挨罵的。腦子裏便是絞盡腦汁的在想,還有什麽東西,能鎮住唐國強。

這面子,我覺得是絕對不能丟的。

眼珠子這麽一轉,腦子裏突然就想到了,當初淩翊要斷頭奶奶交給我一張符箓。要我拿著這張符箓,找到幽都裏的一只千年眼球怪,將它給對付了。

那張符箓當時我拿在手裏,根本就看不懂。

可是恢覆記憶以後,仔細一回想,那張符箓的畫法筆觸就全都在腦子裏了。能夠將幽都鬼神級別的眼球怪殺死,那符箓肯定差不了。

在我老爹唐國強面前,也不至於徹底丟了面子。

我用毛筆蘸了蘸調配好的朱砂和血水,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在一張黃紙上面,將腦子裏那張符箓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勾勒起來。

那符箓沒人教畫符的訣竅,我完全是照貓畫虎畫出來的。

在筆鋒在流暢了片刻,慢慢的就出現了一些問題,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往外面抽。

手腕有一種抽筋的感覺,好像是在顫抖一樣。

可是唐國強就在旁邊看呢,我肯定是不能認慫的,咬著牙顫抖著手腕我就將正張符箓夠勾勒完成了。

在畫完的一瞬間,我終於了解,自不量力這個詞是什麽意思。

胸口好似憋著什麽東西一樣,好似隨時就會變成一口老血噴出來。眼前更是一片漆黑,可我還不敢讓自己顯得十分狼狽,一樣挺直了腰桿坐著。

好似是一副,爸爸你看我畫的如何的樣子。

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,一片漆黑的眼前慢慢的就能模糊的看到東西了。唐國強的臉上是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,嘴巴張的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,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了。

他拿起那張符箓,仔仔細細的看。

又隨手一扔跑到了半空,用兩只輕輕接住,這張符箓它發出了明黃色的光芒。上面的朱砂和血發出了淡淡的紅光,這光芒雖然沒有淩翊給我的那張鮮艷明亮。

但是我能感覺到,這張符箓上的力量,仍然是不可小覷的。

只可惜所要念的道家真言的時間比較長,不然這東西,要是多畫幾張,那就可以在整個世界橫著走了。

哪怕是紫地瓜,也不用怕。

怪只怪這符箓發動需要長時間的吟唱道家真言,那個紫地瓜要殺人,根本就輪不到你把所有的真言給念完。

我爸終於沈聲問我:“小七,你這張符箓是誰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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